【透視中國】辛灝年:中國的出路 辛灝年演講問答系列 - 訪英篇「二」

【新唐人2008年12月17日訊】 新唐人電視臺《透視中國》製作組報導:兩千零五年六月四日至六月十六日應英國未來科學與文化中心的邀請,著名歷史學家辛灝年先生赴英國的倫敦政經學院,劍橋大學和牛津大學發表了《驅除馬列,還我中華》的系列演講。系列演講共分四個部分:1.爲什麽說當代中華兒女喪失了民族精神?2.當代中華兒女怎樣才能找回自身的民族精神?3.馬列主義給中華民族帶來了甚麽?4.唯有驅除馬列,才能還我中華辛灝年先生的演講受到了當地華僑、留學生,以及西方人士們的熱烈歡迎。【主持人】辛灝年先生在每次演講之後,都留出近一半時間解答聽衆朋友們的提問,在上次的《透視中國》的節目中我們爲您播出了辛灝年先生兩千零五年訪英系列演講答觀衆提問的第一部分《做中華兒女,不做馬列子孫》,在今天的節目中我們將繼續爲您播出, 辛灝年先生答觀衆提問的第二部分《中國的出路》。【聽衆提問】辛教授你剛才說我們中國傳統文化中有很多方面值得發揚和繼承的。你提到了幾點:第一點是在中國沒有「政教合一」,所以說思想自由﹑文學自由;第二點是中國有一個很好的「王道」精神;第三個是中國的平民政治。但是我覺得中國傳統文化很複雜,它有主流;也有支流,畢竟是兩千多年歷史。但是我覺得這幾個方面,好像都不能算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主流。爲什麽呢?辛教授你提到這些例證,包括政治層;包括百家爭鳴,這些都是發生在春秋戰國時期;而我們知道春秋戰國那個時候,是個純粹的封建制,就是諸侯割據,那個時候沒有形成一個中央集權的君主專制制度,或者說這個君主專制制度就是在秦初的話,也並不是很穩固的。所以說在那個時候出現一些像這種百家爭鳴的自由的風氣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之後的兩千多年,隨著中央集權君主專制 逐漸地加強,我們就看到人民的思想實際上受到限制。這個限制不僅是大興「文字獄」,而且是從根本上予以限制,讓人人云亦云, 愚民政策﹑奴民政策。人從小一生下來,就開始接受一套固定的思想。。同時中國之所以有「王道」思想,這也說明了君主專制的作用,因爲人民把自己參政的願望,完全寄託在一個開明的君主身上,他們不可能自己做出任何積極的行動。第三個,是平民政治。我覺得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好像也不是一個主流科舉制度,它並不是說要形成一個像西方民主這樣的,大家參政的自由和權力。 他只是說開闢一個捷徑,讓上層間集團和下層集團之間有一個途徑,使下層集團的人可以進入到上層集團,但它沒有改變社會的本質,就是一個集團統治另一個集團的專制本質。所以我的要點就是說中國傳統文化是有很多優越性,包括有些地方可以解決,現在西方社會目前存在的一些問題。比如說,人情淡薄啊;家庭之中成員之間的關係啊;還有它的天人和諧的和諧社會等思想是很有用的,很值得探討的。但是我覺得辛教授你說的幾點好像並不足以證明中國傳統文化中很早以前就已經有了民主、自由的萌芽。【辛灝年】我首先有一個開場白,我說:這些年來罵我們民族文化的,壞東西已經罵得太多了,所以我今天專門揀幾樣我認識到的比較好的來說。我有這麽個前提,所以我並沒有說它都是好的。我們民族文化裏面的優秀的文化成分,和專制的落後的文化成分都有。今天我只不過要針對那些徹底否定我們民族文化的方面,來進行一個自我辯證。這是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我覺得我們看問題還是要有一個比較的觀念。你比如說,你講西方好,我們這個傳統文化兩千多年來不如西方。可是你要知道西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好的啊?如果拉遠一點講,十四﹑五世紀文藝復興之後,馬丁路德宗教改革之後,然後慢慢地出現了民主自由的思想自由﹑經濟的萌芽,這幾百年來他們真正是風水輪流轉,轉到他們頭上來了,他們真的是比我們好。可是如果你再倒退一下,從西元五世紀到西元十四世紀,在教皇統治的西歐,廣袤的歐洲土地上,那不是比我們好的問題,那是比我們壞得太多了。舉個簡單例子,魏晉朝,一千四百年左右我們的北朝﹑南朝裏的皇帝信佛教,但是他不拿佛教來干涉他的政治和朝綱,這是很了不起的。反過來,同樣是西元十四世紀西羅馬帝國,有一個大主教非常走紅叫聖塞瑞利,這個大主教怎麽走紅和成名的呢?就是因爲他看不慣一個是數學家的,叫希波莎的貴夫人,而把她拖到教堂裏面,讓一些教徒用那個蚌殼的殼,將這個希波莎的衣服全部脫光一塊一塊的把她肉給割下來,最後把她屠剩下的一具軀殼,扔到教堂的大火裏把她燒掉。就因爲她是「人神共一論」者,並研究神不給研究的東西。同樣是一千四百年,中國處在魏晉南北朝極其混亂的時代,可是你看這兩個不同的例子。這樣的例子太多了。所以我覺得要比較我們的文化的優越性是在比較中看出來的;我們文化中的落後的成分,也是在比較中表現出來的。千萬不要拿今天西方民主自由制度下西方對文化的尊重,以及西方政治文化的發展這樣一些好的成就,來「光照」我們兩千多年的那樣的歷史;來說明中國的文化不如西方的文化。我覺得這個參照性不對,這是值得我們注意的問題。這是我第二個觀點。第三,你說我們的專制統治者們對人民有思想的禁錮,對人民有愚民的政策這在一個專制的王朝興衰更替的兩千年歷史上這自然是存在的。但是它是不是一定是中國專制傳統的主流呢?不見得。如果真是這樣的,那麽歐洲壹千年的戰亂時期,宗教時期幾乎沒有文化。我背一句話給你聽,他們的書上這樣說:那個時候歐洲的文化就是描寫我是怎麽忠於上帝的;我們是怎樣模仿上帝的;我們是怎麽樣尊重教皇的;我們是怎樣用我們拉丁的詩句去歌頌歐洲最美好的教會的。他所有東西都拿來歌頌教皇統治時期的政治信仰等等。一切在那個時代爲了自己的一點點的異端的思想。被教皇的宗教裁判所送進火堆裏的可不止哥白尼那幾個科學家啊,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還是相比較才瞭解我們中國。說實在話,你能夠舉出幾個每朝每代大興的「文字獄」嗎?真的沒有。秦始皇焚書坑儒,坑了四百六十個儒,給罵了兩千一百年,到現在兩千二百年了。可是康熙 ﹑乾隆搞的「文字獄」,是「清風不識字,何事亂翻書」,它帶著民族的欺淩和壓迫的內容在內呀。它不僅僅是文化的問題呀。明朝的李贄是個思想的反叛者,他真的被處死了。一個兩千多年的君主專制王朝在思想 政治的統治上曾經處死過幾個思想叛逆的知識份子,首先它是不對的﹑倒退的和落後的。 可是你也不能說因爲就死了這幾個人,它就全部都是不好的呀。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請問,從秦到現在,再到四九年前的這兩千多年,我們有那麽多優美的文學作品;我們有那麽多見解完全衝突的思想的成就啊。 它們是從哪里來的?爲什麽這五十幾年中囯共產黨統治下我們就拿不出那樣一些思想成就,包括互相衝突的思想成就呢? 那就是因爲 在我們的兩千多年的君主專制統治裏面,我們的人民還是有一點相對的自由, 還有一點相當的文化自由的成分。中山先生說過一句話 ,我們中國人 其實挺有自由的,只不過呢 我們近些年來 發展的太糟糕了, 我們窮,我們窮得沒有自由了 。你看中國的古詩裏面「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帝力於我奈何」,皇帝老子也管不了。我們中國的土話,天高皇帝遠, 你奈何不了我。它說明了一條,我們還是有一定的相對的自由。 我今天講出的東西,我剛才講了,我也只是做一個研究而已,但是我覺得它對我來講,它真的能夠讓我在一定程度上感覺到中華民族還是有些好東西的。它能讓我多少撿回一些自尊;撿回一些自信;如果我們有了這點自尊和自信之後,我們再來批判地研究我們祖宗留下文化, 哪些好? 哪些不好?哪些要? 哪些不要?我們再來把自己的民族歷史﹑共和的歷史 和西方相比較,找出我們應有的﹑ 應該堅持的;剔除他們給我們的, 我們認爲不好的,中華民族不就是既有我們自己的特色,同時又有我們自己前進的方向的一個好民族了嗎?其實我也就是想講這麽多。謝謝你。【下節導視】略【聽衆提問】是不是西方民主制度就一定適合我們中國的國情呢? 我們知道中國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那就是中國的農民問題。中國農民問題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是每一個朝代的統治者,都首先要考慮的一個問題。爲什麽呢? 因爲中國農民(有)很大的數量 而且中國農民他們的思想比較守舊可能有一點自私自利的思想而且教育水平不是太高這就意味著中國農民很容易被鼓動,而且破壞力量很強,可以對任何統治力量造成很大的威脅。所以說這是每個朝代的統治者都所必須考慮的一個問題。目前的 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這個制度,它怎麽樣處理農民問題呢?現在我們看到基本上可以說中囯共產黨已經背叛了中國農民,包括工人。這肯定是一個現實啦,現在在中國大陸 已經是兩極分化得很極端了。一九四九年之前「三民主義」曾經有一次機會,它的「平均地權」等一系列思想在中國曾經有一次短暫的試驗,但是結果好像這個試驗已經失敗了。所以我就想問,「三民主義」它能不能夠順利解決中國的一系列,包括這個農民問題?【辛灝年】我就是基於我的淺見來跟你共同探討。第一個 中國適不適合西方的民主自由制度的問題。我來西方十年,我的兒子說我對西方懂得太少,成天想著中國。我接受他的批評,但是我也要說一句話,我多少還懂得東西方一個共同的東西,人類的七情六欲基本上是差不多的。不要把人類此一文化和彼一文化,此一民族和彼一民族中間的界線看得那麽大,沒那麽大。我舉個例子。中國大陸居住條件不是很好的時候,你上高中的時候,總希望父母能給你一個單獨的房間,那怕不能有個單獨房間,你也希望有一個小小的Corner (角落),在這個Corner (角落) 裏面,你是自由的。追求自由是人的本能啊。所以美國人能追求自由;英國人追求自由;我中華兒女爲什麽不能追求自由呢。所以自由民主制度,用今天的時髦話來說,它是具有普世價值的。因爲自由民主在這個世界上近幾百年的實踐,它確確實實使這個世界進步了。反過來說,自由民主制度也不是人類最好的制度。我在美國已經生活十年了,我知道它存在的問題多了。律師制度; 醫療制度都是我平常最反對的制度,封建行會的殘餘在美國這兩個行業界是影響非常深刻的。我甚至懷疑它要引發革命呢。但是我們還是相比較而言。有民主自由制度的國家社會,比現在那些沒有民主自由的國家和社會,相對的還是比較進步一些,比較好一些,所以我們還是要向好的看齊,去學習好的東西,這是我的第二個看法。第三個看法,中國的農民問題歷朝歷代都是問題,因爲中國是農業社會農民占多數。我剛才講演也講到法國一七九三年雨果的『九三年』這部小說,他寫的就是法蘭西共和國創建之後,旺岱的農民舉起旗子來說我們怎能沒有國王,在王黨的挑動下,進攻革命, 進攻巴黎要推翻法蘭西共和國。法國 這場起義牽動了六十個郡,六十個郡的農民都起來起義,可是法國一共只有八十個郡,你想農民多厲害,可是結果是什麽呢?結果百分之八十的農民都反對共和,結果這個共和還是成功了。這百分之八十的農民中的很多人捲入了叛亂,燒殺﹑擄掠 無所不做,就像你所擔心的那樣。可是他們雖然是文盲,他沒有文化,但是你看經過這兩三百年,法國成了這個世界上文化程度水平最高﹑最優秀的民族之一,什麽道理?一千多年的法國社會沒有使它的農民摘掉文盲的帽子,兩百多年的民主自由的法國,卻使它的每一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了相應的文化。美國建立美利堅合衆國的時候,百分之九十是文盲,可是合衆國建立了,今天的美國有幾個是文盲啊?大學生多如牛毛,博士到處都是。社會制度對於改變文盲,改變農民落後的狀況,是非常有用的。我想最後還說一句話,你看過『走向共和』沒有,它裏邊有一句精彩的話,,那個鄉長說: 我們這些農民又沒有文化,哪懂得什麽叫民主, 什麽叫選舉嘛?孫中山回答他說:你有沒有孩子啊?我有;孩子你孩子多大了?孩子多大了,上沒上過學上學?上學了。爲什麽上學?因爲他沒文化嘛,所以叫他學文化嘛。孫中山講就是因爲你們不懂民主嘛,才要學民主嘛;不知道選舉,才要學選舉嘛,對不對。如果他沒有文化,那永遠沒有文化;中國人民不會選舉,那行永遠不要選舉,就讓你共產黨幹。那愚昧不是永遠保存下去了嗎。我想我就這麽簡單。舉個例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回答你,我想我們關心的東西是一樣的, 對不對?謝謝你。